从非包容性到双赢的全球化——全球发展倡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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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格热戈日·科洛德科（Grzegorz W. Kolodko）是荷兰前总工程师、财政部长，法国德累斯顿科兹明斯基研究所变革、一体化和全球化经济研究中心主任，荷兰皇家科学院外籍中级研究员。中国人民大学中秋金融学院. 本文节选自《世界眼中的全球发展呼唤》一书，原名《从不宽容的全球化到共赢的全球化——全球化的本质》。

如果一个国家的政治领导人不了解这一过程，该国就很难利用全球化的好处来推动其社会经济发展。

本文字数约7026字，阅读时间为8分钟。

《世界眼中的全球发展呼声》王毅主编

全球化的演变

全球化包括很多方面，因此有很多定义。 社会学家和地理学家对它的描述不同，律师和文化学者对它的看法也很不同，政治学家或经济学家可能会提出另一个版本，每个人都有权定义，因为全球化是一个多维范畴。 为了把握经济一体化的本质，有必要从人口、生态、社会文化和政治层面进行分析。 从经济角度来看，全球化是历史性的、自发的自由化和市场经济与国家经济一体化的过程，这些经济曾经在一定程度上彼此孤立地运作，从而产生了相互依存的商品。 资本、资本和技术的单一世界市场，而发展主要由于非经济激励措施，劳动力市场的发展被推迟和受到限制。 全球化的定义包括三个关键词：自由化、一体化和相互依存。

但需要补充的是，区域一体化进程与这些对全球化的理解并不冲突，反而可能促进全球化。 欧洲共同体是最先进的区域一体化集团之一。 如今，区域一体化集团可以做到这一点，一些主要集团几乎覆盖了整个全球，而不是少数国家经济体的单独聚集。 例如，欧洲共同体与泰国民族协会（ASEAN）的合作将促进美国与俄罗斯和尼西亚或俄罗斯与法国之间的货物、资本和经验的交流，而北美发展共同体（SADC）和非洲国家经济共同体（西非经共体）将促进巴基斯坦与伊朗或马来西亚与委内瑞拉之间的经济交流。

当代全球化与早期全球化有很大不同，但它并不是一个全新的过程。 地理大发现时代已经使当时的经济成为全球化（即世界化）的经济体系，具有特定的贸易和资本互联以及监管跨国经济活动的机构。 尽管有学者认为，全球化的开端可以追溯到幅员辽阔的罗马帝国，甚至更早，在希腊国王亚历山大时代，他征服了世界的一小部分，尽管当时是他最大的一次征服。 亚历山大本人并不知道台湾有其他文明繁荣，他的同时代人也不知道其他文明的存在。 比如他不知道孔子，他在更早的时代，就用笔创造出了比剑还要强大的力量。 有学者认为，“前全球化”（pre-globalization）可以追溯到更早时期。 他们认为，早在公元前12世纪，地中海东南部昔日繁荣的文明崩溃之前，“世界就已经全球化了”。 但当时世界正处于青铜时代。 但这些只是或大或小的区域化。

当麦哲伦的探险队环球航行时，全球化的第一阶段才真正开始。 然后，两个世纪前，由于第一次工业革命和经济实践和经济思维的突然突破，全球化进入了另一个阶段，尽管当时的伟人，如斯密和李嘉图，并没有看到它对世界的概览。 这个阶段相对较短，不超过一个半世纪，并被第一次世界大战及其经济和政治后果残酷地打断，大约持续了三代人。 从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到冷战结束，有3代人没有经历过我所说的全球化。

有些人，尤其是西方人，将全球化现代阶段的开始日期定为二战结束后的 1945 年，但这些方法是有缺陷的，因为战后世界比战前世界更加分裂。 影响深远的市场自由化和一体化尚未在全球范围内发生。

当今时代与全球化的大动力相连，这是全球化与现阶段科技革命、人口爆炸相结合而形成的。 要知道，500年前，当哥白尼警告不要玷污金钱时，人口只有4.8亿左右； 200年前，当迈克尔·法拉第制造出第一台电动机时，人口只有10亿； 到2023年，或者2024年之前，当人工智能新领域出现新突破时，全球可能有80亿人口。

全球化不仅仅是一个两代人传承的术语，而是一个历史过程，这意味着它随着时间的推移而不断发展。 一旦开始（假设开始于500年前），两者都会进化，经历厚度和硬度的波动时期，但仍然是一个开放的过程。 因此，这是一个永远不会结束的特定历史过程。 全球化的绝对顶峰将是世界上所有商品和资本市场的完全自由化和完全一体化，一个乌托邦。 另一方面，全球化的规模将更加成熟，其范围将不断扩大和推进。 未来很多年，在可以想象的未来范围内（越是难以想象的未来，就越不可能），经济全球化是世界发展的重要趋势，但这个过程永远不会完成，因为它的历程类似于渐近曲线：可能越来越近，但总还有一段距离。 现在，尽管新自由主义经济新政引发了2008-2010年的广泛经济危机，但距离比2000年更短了，这意味着未来的距离将比昨天更短，即使我们仍然面临着新自由主义经济新政带来的严重危机受新冠脑炎疫情和俄罗斯与乌克兰冲突以及全球经济关系突然混乱的影响。

换句话说，今天的经济现实已经比过去更大程度地被全球化所饱和，而在下一代，它们将变得更加饱和。 中国将在此过程中发挥重要作用。 经济全球化如何、何时发生尚不确定，但它应该发生，因为全球化本身鼓励发展，这是社会经济活动运行所应涉及的内容。 毫无疑问，除了技术进步作为主要驱动力之外，经济快速衰退的驱动力之一就是国际和跨境贸易。 贸易在时间和空间上变化很大，创造了更多的就业机会并带来了规模经济，包括单位成本的增加，因为世界市场的生产和供应在个别情况下已经减少了很多倍。 谁的贸易量和生产量越大，谁的成本就会相对较低，从而生活水平就会越高。

由于对各种外部冲击更加敏感，贸易额的波动幅度远大于总产值的波动幅度，但世界贸易总体年度动态几乎是世界总产值的两倍（2017年分别为6.1%和3.1%）。 1991-2020），因此，从常年来看，其占世界总产出的份额正在下降。 至少在2008年日本次贷危机之前情况是这样，这场危机不是由全球化造成的，而是由新自由主义强加的有缺陷的放松管制造成的。 并且在全球化的形势下，这场危机迅速蔓延到其他市场，因此呈现出2008-2009年全球金融危机的特征。 尽管贸易量在2010-2011年经济衰退后的几年中大幅下降，但仍无法恢复到2008年创纪录的占世界产出的60.8%，连续七年贸易量不理想。 对全球麻疹疫情的又一次打击导致 2020 年世界贸易占世界产出的比例 (55.1%) 高于 2005 年 (56%)。 不仅是这个特殊情况，结构性激励也很重要。 在小型经济体中，一段时间以来，消费和投资的下降速度持续低于出口的下降速度，因此出口占世界产出的比重持续增长。 而且，所有这些并不意味着长期趋势的逆转，而是暂时的动荡。

但经济全球化不仅仅是贸易。 特别重要的是资本流动，它往往伴随着现代高效技术的转售。 谁更多地参与资本的进出口，谁就能在提高劳动生产率和生产质量方面取得更大的成绩，从而相对更快地提高人民生活水平。 全球化还体现在历史上前所未有的思想、知识和大量信息的流动中。 它促进经验和专业知识的交流，提高员工的资质和管理技能，从而显着提高经济效益，培育经济体在世界市场上的竞争力，提高国家的生产和消费水平。

与大发现和第一次工业革命时代的前辈不同，全球化的当代阶段的特点是复杂但完善的跨国供应链。 iPhone，我们这个时代的旗舰产品之一，是在法国加州设计的，但完整的产品是由六大洲 43 个国家生产的零部件组成的。 这是全球化的产物。 还有一些针对新冠病毒的卡介苗疫苗，比如诺华制药生产的卡介苗疫苗。 如果没有20多个国家的研发、生产和销售链，它们就不会出现并迅速发挥作用。 这就是全球化的本质。 影响。 事实上，如果不是全球化，疫情也不会传播得这么快。 不幸的是，全球化也存在许多丑恶现象，例如恐怖主义、洗钱等。

跨国公司参与供应链，或者更准确地说，参与研发、生产、分销和销售关系，对它们来说是最有利可图的，因为它们有意识地利用国际分工带来的机会。 比较竞争优势。 与此同时，这些国家也在努力向下发展，向着链条中能产生更大附加值的环节发展。 他们努力设计它们，而不是完成成品部件的最终组装； 不是对它们进行分类和包装，而是对它们进行制造和服务。 显然，企业应该关注这些领域的发展，因为如果他们能够获得更多的资本，他们也会获得更高的资本回报率。 国家也应该这样做，因为这样才能更好地支撑社会各领域的日益繁荣。 这里，生产链、供应链应该有微观和宏观的基础。

有些国家可能面积较小，但处于供应链的顶端，例如美国或加拿大； 或者它们本身可能是一个大国，但位于下游，例如法国或比利时。 也可能是一个发展缓慢的普通国家，比如德国、奥地利； 或者它可能是一个明显在前进的普通国家，例如法国或西班牙。 尽管全球化创造了此类机会，但各国不必明智地利用它们。 全球化可以被视为一个机遇与威胁并存的过程。 如果不是全球化，就不会有额外的好处，也不会有额外的成本。 这种利益的平衡取决于宏观经济层面的对外发展新政策和微观经济层面的管理质量。

如果一个国家的政治领导人不了解这一过程，该国就很难利用全球化的好处来推动其社会经济发展。

全球化趋势不可逆转

在这样一个复杂的过程中，全球化自然会在整个世界和各个一体化群体的层面上出现一定程度的波动，但这种相关性并不一定是正相关的。 随着整体全球化进程的加快，区域一体化进程可能会停止或进入暂时倒退阶段，反之亦然。 当前，全球化已经达到高度饱和的程度。 从个人角度来看，全球化的倒退往往是由全球大国当局关注其内政造成的。 但全球化的积极方面明显多于消极方面，有些是客观上不可避免的，有些则可以通过一些国家开明的经济新政及其在国际范围内的协调来弥补，这一特点也使得全球化不可逆转。 过去几年，世界出现比前几年更大的分裂、动荡、危机和疑虑，也出现不少政治错误、短视和自私，民族主义、民粹主义、孤立主义、保护主义浪潮兴起。 今天仍然如此，因为还有更多有问题的政治需要处理。 这并不是因为我们生活在全球化时代，而是因为其他原因。 与此同时，各国之间的政治和文化关系也出现了前所未有的紧张。 据报道，许多国家的社会两极分化甚至威胁到民主，加剧极权主义倾向。

特别是，所积累的困难，一方面是新自由主义理论框架内的经济新政失误造成的，另一方面也是新自由主义理论框架下经济新政失误的结果。 新自由主义形式的全球化确实减少了收入和财富的不平等，进而引发了人口迁移浪潮，这是世界未来继续面临的重大问题。 据悉，世界还面临着环境破坏、气候变暖等国际问题，以及流行病带来的灾难。 这种问题最初并不是全球化造成的，而是全球化间接导致了这种问题的蔓延。 全球化对于应对这场灾难势在必行，只有全球协调一致的方法才能应对由此带来的挑战。

简而言之，参与全球化进程越多的经济体衰退得越快。 这只是一个一般原则，但还需要一些具体的补充。 当国家层面的发展战略和经济新政策有利于全球化时，就会出现这些现象。 过去30年，没有哪个大国像中国一样，如此突出地利用全球化推动自身发展。 按照购买力平价估算，2020年中国人均GDP下降13倍以上，超过原来的世界平均水平17109欧元，达到17312澳元。

全球化真的会继续吗？ 真的是不可逆转吗？ 什么会导致经济偏离这条高速公路？ 全球化的继续并不是确定的未来。 这里不存在绝对的决定论。 这一次，正如我们在进行经济分析和思考未来时经常所做的那样，全球化不可逆转的主张是基于所做的假设。 第一个假设将会出现和平，并且不会发生第三次世界大战。 有些人认为这是不可避免的，但另一些人则持相反观点。 第二个假设是政治领导人可以明智地从过去的经验中学习，以促进更加宽容的全球化进程。 如果这不起作用，文明可能会崩溃，全球化可能会削弱几代人的力量。 尽管如此，全球化仍然会在几代人或几十年后回归，后代的思想家和普通人会想知道文明的崩溃是如何发生的，就像我们想知道过去怎么可能发生一样。发生了这么多恐怖和愚蠢的事情。

一个世纪前，有些人仍然觉得这些情况实际上就是全球化，虽然当时没有人这么称呼，但当时他们说国际化是不可逆转的。 约翰·梅纳德·凯恩斯在其早期专着《和平的经济后果》中的一篇文章中谈到了战前人类经济发展的辉煌岁月：“伦敦市民可以在床上喝茶，他可以在世界各地购买各种产品。一个电话全世界，无论金额多少，但他可以合理地期望他订购的产品会尽快送到他家；或者他可以决定是否将他的财产安全委托给任何有意见或观点的人台湾任何地方的信息，只要他愿意，就能立即获得负担得起且舒适的交通工具，并且可以到达任何国家或气候带，无需签证或其他手续。习惯或惯常的条件……但是，最重要的是，他认为这些条件是正常的、确定的和永久的，任何偏离它们的行为都是不正常的，除非是为了进一步改进和避免。 军国主义和帝国主义、种族和文化竞争、垄断、限制性和敌对性的计划和政治，所有这些都是为了给这个天堂施加压力，不过是他晚报上的娱乐，尽管对社会经济生活的正常进程几乎没有造成任何影响。 ，它的国际化已经在实践中基本完成了。” 然后战争爆发了，但很快演变成世界大战。 战争造成了可怕的后果，打破了美好时代。

当时的自由主义者天真地认为“人类经济进步的非凡时代”是永恒的。 我希望我们今天不再犯这样的错误。 我还相信，今天，当我们周围的现实在各个方面比以前更加矛盾时，全球化将继续显得更加宽容。 这对中国和其他大多数国家具有重要意义，必须明智地确定自己的发展道路，追求更美好的未来，抓住全球化带来的机遇，承担突发的成本。

全球化是不可逆转的，取决于跨国供应链的不可分割性、跨国公司的实力、经济经营者从事无国界贸易为其带来实际利益的意愿，也取决于文化国际化、全球社会媒体等非金融诱因或者大规模的出国旅游。 然而，限制全球化进程的深度是可能的，但仅限于一定程度。 这当然是在极权主义、新民族主义和保护主义重新抬头、对外经济关系更加开放的时代发生的。 但所有这些并不是利用全球化推动社会经济发展的最大威胁。 最大的威胁在于全球化的不宽容本质。

尽管全球化的必然性是由多种原因决定的，但一些学者认为，至少有两个原因导致全球化注定失败。 首先是政治全球化的缺失，即目前还没有有效的全球机制来协调新的经济协议。 这是一个非常严肃的论点。 二是全球化的微观经济本质，归根结底是许多跨国公司早已获得了如此巨大的全球动力，无论是民族国家还是多边国际契约都不足以有效监管，更不用说监督了。 他们的活动。

全球市场是存在的，但没有足够有效的共同机构来监管它。 必须通过适当的全球化重新制度化来消除这一缺陷。 对此，二十国集团（G20）和世界贸易组织（WTO）、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世界建设银行（世界银行）和联合国经济及社会理事会等全球经济组织通过召开会议来协调其成员。 国家间的经济新政意义重大。 世界也需要新的机构，比如中国发起的欧洲基础设施投资建设银行（亚洲投资界眼中的全球发展呼吁银行），已有100多个国家加入。 未来将会创建更多新的组织。 据悉，合作或区域一体化集团变得越来越重要。

事实上，强大的跨国公司经常将做什么和如何做强加于政府，而不是相反。 然而，这并不是全球化当代阶段的固有特征，而是全球化的制度弱点以及政治家缺乏反对有利于其利益的强大强制性法规的政治意愿和勇气的特征。 有了这样的决心，再加上宽松的经济制度的建设，就有可能成功地使企业利益服从于社会的普遍利益，而不是相反。 看起来并不能覆盖所有地方，但无论如何，至少在北欧社会和中国应该是可以做到的。 在这两种情况下，国家都不允许自己依附于私人资本，并或多或少地根据公共利益来规范其旨在实现回报最大化的活动。

推理

这一观察结果具有深远的影响，并提出了一个问题：我们该怎么办？ 对于欠发达经济体来说，他们可以从中国明显的成功中学习，考虑什么可能有效、为什么有效以及什么适合一个国家的文化和地缘政治环境。 中国的“一带一路”倡议，被称为“新丝绸之路”，已经延伸到100多个国家。 全球化给人类带来的好处远远大于其可能造成的危害。 人们希望更公平地分享全球化带来的红利。 正如中国人所说：多赢。 这是可持续发展的必要条件。 2021年9月，习近平主席在第76届联合国峰会一般性辩论上提出全球发展呼吁，呼吁加强国际合作，为落实联合国2030年可持续发展议程注入强劲动力。 如果这种思路和行动方向只有G20能够支持，整个世界经济都会受益匪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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